他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结果呢?”沾满血污的手猛然指向蜷缩的吸血鬼,“他现在连指尖都动不了!你就这么——”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哀鸣,“就这么把他拖出来了?”
龙裔的尾巴开始烦躁地拍打着地面。听到阿斯代伦更加详细的过往、看到那双原本好看明媚的眸子中染上无尽的绝望,这让伊蒙非常想立刻就送走脚下的卡扎多尔。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在听,他直觉自己不能打断阿斯代伦的嘶吼。
哪怕阿斯代伦的指甲正深深刺进自己小腿,血珠顺着银色鳞片缓缓滑落,在黑暗中划出细小的光痕。
那双手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却又固执地不肯松开,仿佛抓住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引诱你、讨好你,甚至学着用你喜欢的方式——”阿斯代伦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甚至有血沫从嘴角溢出,在下巴凝成猩红的丝线,“可原来根本不需要这些!只要你随便踩两脚,他就——”
他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我算什么?一个被虐待了两百年的小丑?我在之前甚至还担心你的安危!!!”
两百年时光在阿斯代伦灵魂深处种下的,是淬毒的荆棘与锈迹斑斑的枷锁。
那些被卡扎多尔伤害、惩罚的时刻,都化作了不可撼动的深渊领主,盘踞在他每一根神经末梢。
直到此刻,当卡扎多尔轻易就被伊蒙打败时,阿斯代伦就仿佛突然听见自己精神世界的支柱轰然倒塌的声响。
铁锈味在舌尖蔓延,银罐的寒光在视网膜上灼烧,这些被岁月腌渍的记忆突然变得荒诞可笑。
他仿佛看见自己无数次在月光下蜷缩成虾的模样,用指甲在石墙上刻下逃生路线,随后一次又一次被吸血鬼抓回来,被痛不欲生的折磨着。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卡扎多尔,甚至在伊蒙手中撑不到三个回合。
这种认知撕裂带来的眩晕感,比卡扎多尔任何一次毒打都更让他颤栗——原来那些被鲜血浸透的噩梦,他怎么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