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进保见过二阿哥,二阿哥吉祥。”
自从我身体不好以后,宫人们要么是离我远远的,生怕我犯了病牵连到他们;要么是待我与大哥有些仔细感受便能察觉出来的区别,大抵是觉得我没有值得他们过于讨好的价值吧。
“起来吧。”
“你倒是笑眯眯的,看见是我不失望吗?”
说来奇怪,我没与他打过交道,却很莫名其妙冒出来了这句话。
这问话其实很尖锐,很不礼貌,我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嘴,夫子教过我要仁厚些,我做什么欺负一个素不相识的宫人呢。
“回二阿哥话,奴才原本有些失望,毕竟好好的银子飞了难免心痛,但看见您就不失望了。”
“毕竟二阿哥向来待下人宽厚,被您逮到奴才偷偷做这种事情定然不会处罚的,少了通苦头吃,别说失望了,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
即便没有镜子,我也知道我此刻眼睛该是亮晶晶的看向进保,这话虽然听起来就是油嘴滑舌的拍马屁,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却仿佛天籁之音。
直到好多年过去了,想起这事时我还忍不住笑骂进保两句老狐狸,对着小孩子也使劲忽悠。
后来进保成为了我的朋友,这事说出去大概会惊掉所有人下巴,我一个皇子居然跟太监做朋友,并且还是靠这太监时不时卖给我些“新鲜玩意儿”促进的交情。
但那几年,我真的只有进保一个朋友。
我跟他说,额娘好像爱我,又好像不爱我。
他说正常,谁规定喜欢吃烧鸡就要放弃老鸭汤呢,满汉全席那么多菜色,哪盘菜都重要、又没那么重要。
我跟他说,我曾是皇阿玛最看重的儿子,可如今我却失了很多皇阿玛的关爱。
他说正常,你皇阿玛是天子,是万民之父,儿子太多了管不过来也合理。
我跟他说,我妹妹脑子好像不大清楚,皇额娘整日“嫡子嫡子”的叫她给学去了,她也整日“嫡嫡庶庶”的,好怕她嘴太贱哪日被人给敲闷棍。
他说正常,要不说她是正儿八经皇家公主呢,这才叫一个“嫡嫡道道”,很符合京城风味。
我感觉什么在他眼里都很正常,直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