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滢心事重重地回到咸福宫,刚用过晚膳,全安便进来,屏退众人后,才说:“皇上口谕,召您前往养心殿见驾。”
寻常见驾自有御前的内侍来传旨,皇上派全安来传话便是要私下见她。
沈滢缓了缓心神,而后语气平淡,“若不急,便等本宫更衣再去。”
全安面无表情,“皇上的意思,让您即刻前往。”
养心殿外,御前侍卫严阵以待地守着,不放过任何阴诡。
沈滢在殿内坚硬光滑的地面上跪了许久,自从她奉诏来养心殿,便一直没见皇上的身影。她有些不安,跪着的双膝已微微有些发麻。
皇上缓缓从内殿出来,他许是刚沐浴过,换了件宽松的明黄色的寝袍,散开的头发微湿。他坐下后,自有宫人上前奉上热茶,又将炉子搬近了些。
他随意拿起桌上的书册翻看着,“朕没让你跪着等。”
沈滢挺直身子,她语气恭顺,“臣妾自知言行有失,触怒龙颜,便是您不怪罪臣妾也不敢站着见驾。”
皇上没有看她,继续将视线落在书页上,“你这话便是说自己明知故犯了。言行有失?这轻飘飘的罪名不痛不痒的,朕若是罚你倒有几分不顾念旧情了。”
“臣妾但凭您处置!”
“朕懒得听你表忠心,是真心臣服还是别有用心,朕一试便知。”
皇上将手中的册子扔至一旁,他转头看向跪伏在面前的脊背,语气平静,“你跟令妃关系不错?”
沈滢不知男人究竟打着什么主意,便回道:“臣妾与令妃妹妹相识多年,彼此志趣相投,并无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既然如此甚好。”皇上颔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听不出喜怒,“朕有件事要交于你去办。进忠心思不正,朕耳边也听到了些关于他跟令妃的传闻。你秘密去慎刑司见他,务必让他吐出实情。此事涉及后宫,朕不便交于旁人去办,又担心后宫有人与令妃有私怨,趁机设局诬陷她。朕思量再三,觉得交于你最合适。”
沈滢呼吸一滞,伏在地面上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微颤,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难掩心跳加速。
皇上继续道:“自琅嬅和曦月离开后,朕一直沉溺悲痛,若非你与令妃安抚,朕很难走出来。朕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