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垂眸打量眼前这个看似端正持重,实则胆大妄为的学生。嫩白的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急促,手腕上带着擦伤,整个人瑟瑟发抖,如溺水之人,无所依靠。
“你不怕吗?”谢危拉开凳子,坐在姜雪蕙身边,雪白的道袍拂过她的手腕,沾上些许血污与灰尘。
“怕什么?”姜雪蕙攥着衣襟,呼吸都是痛的,脑袋像是被放在蒸笼中,雾雾朦朦的,眸中含的是西湖迷蒙的水色,“我该怕你吗?”
“我可是抓住了你一夜未归的把柄,你不该怕我吗?”谢危压低声音,放慢语速,真心实意的体谅病人,“你看,姜二姑娘就识趣多了,一看我就跑,把你一人留在这里。”
“宁宁是去帮我找大夫了。谢先生高风亮节,为人光明磊落,想必不会抓着自己学生的把柄不放。”姜雪蕙狠狠掐了一把掌心,人才清明了许多。
谢危勾唇笑着说道,“当然。但这件事算,”
“算我欠您一个人情。若是谢先生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姜雪蕙相当上道的接上谢危的话,郑重其事的承诺道。
谢危离开前撂下一句话,“姜大姑娘,想来你也是一位信守承诺,知恩图报的人,对吗?”
“他到底让我帮他干什么啊!”姜雪蕙想了好久都没搞明白自己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子能帮大名鼎鼎,名动京师的谢少师什么忙。
“哎,姐姐,你看那是谁啊?穿那么张扬,又不是她的生辰。”姜雪宁贴着姜雪蕙的耳朵,窃窃私语。在这宴会上,她只认识自己家人和燕临,属实无聊。
“薛姝,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定国公薛远的女儿,身份尊贵,自然不同。她身边那个年岁尚小的男子是她的亲弟弟,薛烨,性格乖张,正是不服管教的年纪,你离他们远一些。”
姜雪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点头微笑问好,一边给妹妹介绍来人的身份和性格,不时还要和路过的人闲聊几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