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阶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人,笑得开怀,真是一出精彩的大戏啊,他看得很满意。
“殿下。”门外响起叩门声,“药膏取来了。”
“拿进来。”目光落在姜雪蕙的伤处,他也笑不出来了,心中虔诚祈祷,漫天神佛,请保佑她不要再受伤了。
谢宅。
“先生,姜大姑娘又来了,今日见不见?”吃人嘴软的剑书多嘴问了句,小姑娘好心来看望自己的先生,怎么着都得让人进来坐一坐吧。
“她给你什么好处了?”谢危的脸色不比昨日好多少,但他书案上的奏折倒是比昨日多出几本。
“当然没有。”剑书一片忠心遭到无端质疑,手上动作都乱了。
“那你慌什么?”谢危放下笔,“让她进来吧。”
“是,先生。”
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盘好的发间搭配着淡紫色绒花发饰,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小脸略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就是额间那处伤口有些刺眼。
“谢先生。”
“姜姑娘,请坐。”谢危穿着靛青色常服,玉冠束发,手腕微抬,请她入座。
姜雪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坐下,将手中的匣子放在桌上,推至谢危面前,“这是我临摹的松鹤延年图,送给您,希望您早日康复,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谢危展开画轴,图中长松苍劲,丹顶鹤单足兀立,坡地丛菊绽放,布局洗练紧凑,主体集中突出,点缀丛菊,聚散有序,景物虽简洁,却营造出高旷明爽的气象。
“你画了多久?”谢危合上画卷放在桌上,修长而苍白的一双手随意搭在画上,抬眸问道。
“七日,每日花一个时辰画画。”
“姜大姑娘可真是天资聪颖啊。”谢危起身给她倒茶,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
“谢谢先生夸奖。”进来不过一刻,姜雪蕙的额间已渗出薄汗,实在是这屋里的火盆烧得过旺了些,谁家九月就烧上火盆了。
“尝尝我府上的茶,蒙顶石花。”
姜雪蕙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是贡茶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