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气息明显不稳,死死抓着哥拉·莫斯卡钢铁铸成的手臂,连贝尔戳他的脸都懒得回应。
所以说他才讨厌幻术师。
时淮忍着眩晕感,不去看眼前变幻无穷的体育馆。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眼前的幻觉,自然也没有感受到一点寒冷,但这些假象依旧能对他造成影响。
和相信与否无关,这是来自灵魂本身的反馈。
他的身体可以免疫绝大多数幻术,但灵魂对幻术的耐受性几乎为零。
在时刻变换争夺主场的幻境里,时淮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丢进洗衣机里滚了又滚。
他试着睁开眼,雪白一片的世界没给他带来一段缓解,眩晕和恶心感越来越重。
库洛姆从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迷茫,在这雪白的世界里,连火焰都被冻结成一道道冰柱,刺骨的寒意是如此清晰。
“所谓幻术,就是控制掌管着人的知觉、五感及大脑。”
高空中,玛蒙的兜帽下又恢复正常。
“幻术师的能力越强,控制力就越强,让人中幻术的几率就越高,当然,某些情况除外。”
玛蒙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时淮。
过于优越的灵魂包容性和感知力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尤其是在灵魂受伤导致自我调节失控之后。
即使他能分辨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也无法避免幻术带来的影响,只能被动接受。
“看来那边的雾守也不怎么样,至少没能帮你屏蔽掉多余的污染。”玛蒙甚至有闲情跟时淮聊天,“所以重新雇佣我怎么样?只要钱到位,马上就能让你恢复正常。”
然而时淮已经没力气开口说话。
玛蒙有些诧异地飞到观众席的外围。
为了防止有人干扰比赛,观赛的人都被框在一个小小的铁栏杆内,边缘布满了和之前一样的高温红外线。
玛蒙透过红外线仔细观察着时淮,最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都说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他承认自己为了赚时淮的外快,刻意为时淮多罩了几层幻术,但他没想到对面的幻术师居然也做了同样的事。
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