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满意地看着儿媳,心里升起希望,冲淡了老头子离去的迷茫。
“你也多吃些,家里全靠你保持,我就看着孩子,不大动弹,吃不了那么多。”
老妪趁儿媳分咸菜,把手里的粥推到她跟前换了碗。
“奶奶,等家里事了了,我想去县里找点事做,也能填补些家用。”
左思远大口大口吃着干饭配咸菜。
下半晌他要和父亲去外面背瓦片回来,不吃饱饭没力气,摔伤了又要平添许多花销,所以没办法谦让吃食。
正在推让糜子粥的婆媳俩如遭雷击,满是老茧的四只手停在半空,没了动静。
“哥哥为什么呀?钟先生不是说你学得快,不收咱们家束脩吗?”
“对呀,哥哥说读书有前途,以后给花花买肉吃呢。”
稚嫩的童声仿佛一记重锤,锤在全家人的心坎上。
三个大人和一个半大小子同时红了眼眶,默默吃饭,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