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笑随手接了过来,这种帮忙传话的活她已经熟能生巧。
可这天她却迟迟没有找到将粉嫩嫩的信件转交给江辞的机会。
江父病了。
平日里几乎见不到影儿的人,这一见到怎么就在病床上。
安里守在床边,看着床上瘦成皮包骨的男人。眼袋青黑,颧骨处的皮肤皱皱巴巴凹陷下去,濒死的样子有些吓人。
林知笑并没有在安里脸上看到过度的悲伤,那样的表情甚至称得上平静。
她见过爸爸生病时妈妈脸上的焦灼,因此对安里此时的神情大为不解。
江父在凌晨走了。
江辞也知道了安里的身份。
江父早在一年前就确诊了胃癌,自知时日不多,花钱雇了安里。
安里缺钱,而江父缺一个能够真心照顾江辞的人。
“安姐,谢谢你。”江辞在守孝的第三晚,向安里板板正正鞠了个躬。
一年前的安里才刚满二十。
江辞也确实从安里这个不靠谱的妈那感受到了不太正经的母爱。
这段日子总归快乐的。
“谢什么,我可是你妈。”安里对此不在意的摆摆手。
江辞不解的看向火炉对面的女人,“我能照顾好自己。”
“干嘛,翻脸不认我这个妈了?”
江辞被噎住,总觉着她这话像是在占他便宜。哪有二十一岁上赶着当妈的?
“你放心吧,这儿子呢,我肯定不会丢的,生活嘛,我也会过好。”
“我喜欢的人还在京城,我喜欢的专业还没有念完,我在最好年纪经历了手足无措。”
“江辞,其实是你帮了我。”
“我家里的事安然解决了,而我的学业也会继续,如果你信我,两年后我会回来找你。”
这是江辞第一次觉得安里挺正经。
处理完江父的后事,安里把江父留下的钱都向江辞清点了一遍。
零零碎碎竟够江辞混吃等死到四十岁。
那个在印象里并不鲜活的身影,在走之后却给江辞留下了墨色浓重的一笔。
“记住每天回来第一件事是什么没?”
安里站在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