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胖商人比出的三根手指,以及几个泼皮无赖呼吸加重的兴奋模样,掌柜的就能猜出,按这几个泼皮的眼界,这三根手指少说也代表着三十两银子。
一两银子能买两石,三百斤米。
一户五口之家,在县城里辛勤一年也未必能攒下几两碎银。
足见这三十两银子的购买力,对这些整日浪迹街头,没有正经收入的泼皮无赖的吸引力了。
可再往下,甭管是胖行商还是三个泼皮无赖都自觉的收了口。
在城北这人多嘴杂,艰难求生的贫瘠之地。
财不外露已经是住在这里百姓的基本生存常识了。
掌柜的并不失落,只在这几人扯闲篇的功夫,那两名借打杂之名“遁走”的锦衣卫跑堂早已带着他的命令向整个锦衣卫后勤网络发出了协查的指令。
在四个人不会注意的地方,早就有人将四人的模样画像,知悉的消息对照官府留底的身籍,核查家底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
以祖上三代为基准。
倒推个十八代也没有不是可能。
茶余饭歇,几人简单寒暄,交代了几句,便匆忙结束了话头,各自离去。
四人走后。
胖掌柜敲了敲柜台,一个断舌破脚,面色黝黑的老汉才从后堂挑帘出来,麻溜的收拾了残羹剩饭,又再次消失在帘后。
城北之地虽然所居之人众多,人员往复,三教九流繁杂,但肯真金白银在茶馆消费的人到底不多,胖掌柜装模作样的操弄着算盘约莫大半个时辰,两个打杂消失的跑堂终于折返而归。
正值午后时分,街上往来行人稀少,茶馆也便暂时闭门歇息。
封上了最后一块闭门的木板和木销,外出搜罗晴宝的两名锦衣卫跑堂,便将整个锦衣卫网络搜罗到的相关情报,一份份的从宽松的身前,衣袖,裤腿中抽出。
“陈腊,新野县人,身份存疑,未有婚配,家世未知,名下无地无产无业,身籍去向还在核查,但比照旧时动向,除了那几个破皮无赖还能与他搭上,几乎算得上是见首不见尾了。”
“类似的咱们见的不少。”
“几乎可以肯定是白莲信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