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扭了。”
这回,唐云靠近了:“严重吗?”
“不严重。”陆翡伸手,“药。”
唐云把瓷瓶递给他,随后背对着他坐下,脱掉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的外衣,将整个后背露出来:“那就麻烦了。”
离得近了,微弱的光线下,陆翡隐隐看见一片莹白。
他瞬间闭上眼睛,捏着瓷瓶,鼻尖嗅了嗅,先将药粉往血腥味最浓的地方撒去。
矿洞里安静下来,偶尔有碎石块掉落的微弱回声。
陆翡听见唐云的呼吸声,经过矿洞的放大,像在他耳边响起一样。
除了血腥味,他还闻见唐云身上其他的味道,有清淡的桂花香,这是对方身上携带的香囊,还有一股非常浅的味道,那是唐云自带的体味。
他形容不上来,但这个味道让他想起炽热沙漠里屹立的胡杨,寒冷雪地里绽放的红梅,那是磅礴的生机,是旺盛的生命力。
他收回发散的念头,继续给唐云上药。
他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但指尖还是在不经意间碰到了唐云的肌肤。
……碰就碰到了吧,又不会死。
陆翡心无波澜地道:“往前趴一下,我给你后腰上药。”
唐云上半身朝前倾,她想起方才掉落下来的那个问题,陆翡还没有回答她。
她问:“最开始,你为什么怀疑我不是慧县卫的千户?”
陆翡沉默。
他正在权衡利弊,眼前这人不是北蛮人,那她为什么要易容?
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他戳穿后她会怎样?
他瞄向自己的脚,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困难。
唐云没听到他回答,继续追问:“我记得我们是同时出手的,你为什么攻击我?”
陆翡想到那只护在自己脑后的手,最后还是回答:“我以为你是北蛮人安插的奸细。”
唐云:“?”
陆翡道:“你易容了。”
唐云瞬间摸向自己的脸,难道是没贴好?她摸了半天,没发现任何不妥。
“你怎么发现的?”
陆翡反问:“我戳穿你,你不杀人灭口吗?”
“……这倒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