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事。
从前他的一切都是听张老大安排的，张老大说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他只需要赚够路费，避开路上的危险就好了。
唯一一次拒绝张老大就是逃出来的那一次，他当时也不知道为何，突然生出了一股愤怒，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不该被永远困在那个家里。
于是他就逃了。
逃出来后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漫无目的前进，正好遇到军队，领头就是那个丁副将，他说需要自己，他就跟着去了……
二狗垂头，好一会又看向元凝。
其实，当初逃出来，他心中明白，与京城的那段经历有关。
他就是不甘心了，不甘心一直待在那里，不甘心一直被利用，后来，在军营中甚至没有想起来过几次张老大来，反复想起的只有京城待过的那段日子，还有在沈家的那几日……
“嗯？”
元凝见他时不时看自己一眼，表示很疑惑，难不成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她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并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而是打算一步步引导二狗说出心中所想。
结果，二狗摇了摇头：“我，不知。”
元凝挠头，这倒是有些为难了。
她预想的是二狗能给她一个方向，哪怕是幽怨地看着自己，向她表达对这段时间被非议的不满都好，她就能继续说下去了。
但是他说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想到某种可能，元凝更加忧心了。
“要不，你现在想想？”她想了想，心跳有些快，但是还是下定决心，“只要你说的，我会尽力去满足你的要求。”
要钱还是要她做出什么承诺，在来之前她都已经预想过各种后续发展，救命之恩，总要报答的。
何况是面对这样一个人……
二狗更加沉默了，垂着头。
元凝瞧着瞧着，突然觉得这家伙其实也是个别扭的，她从前总觉得章砚淮那小子别扭，然而，这家伙其实也不逞多让。
元凝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看他别扭，等了一会，没忍住，偷偷看他脸上那道疤。
那疤痕真的挺严重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伤的，之前肉外翻着，这会可能用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