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域上,胥余遭受下一个难题,大庭广众之下,他被纣王逼问,是否有无不利商朝之事?
这是诸位列土封侯者朝觐之时,也是杀鸡儆猴之时。
纣王自奉勇武无双,才气卓然,大刀阔斧行改革事,百姓喜欢还来不及,哪来这么多众叛亲离?
而今商朝,问题就出在政令操之过急上,没有多少人能适应如同弱肉强食的商法。胥余也劝说过百次千次,可纣王是无所谓的,反而觉得胥余其言聒噪,其心不坚。
果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关键是,纣王只学会他的前半句,待官以严,没有学会他的后半句,乃是待民宽仁。
隐隐周遭有杀气四起,缘是纣王叫属下,搬来了烧的通红的铁柱,还有比干掏心的刀,还有着凝固发臭的血痂……
这时,纣王满怀自信,笑得张扬不羁,就像他小时候,显现其邪性的那一面。
此后的胥余,镜华仍在他脑子里活着,从来没有真正死去。
曾记否?
胥余于半岛南山下采集金灿灿的花朵,为镜华簪在耳畔,那是茫茫大山,荒芜树草,唯一的一点浪漫,镜华却说:“朝歌不适合你,它已经够繁华了,唯独这片荒芜却等着你来改变!”
那时的胥余还在苦笑:“难道刀耕火种一辈子吗?我是受不了!”
没想到,此刻竟然是奢望,因为,镜华没了,胥余的自由也没了,更紧要的是,这个生他养他的国家,也淡漠着对待他的国家,很有可能灭亡。
愁肠百结,神思恍惚,自然无悲无怒,神情淡漠的很,眼神极度空茫茫的,好似陷入潭中,潭中不知有几许深的淤泥……
长年来的折磨,使他神魂颠倒,不知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了,胥余竟然发出难以抑制的狂笑,紧接着沉沉的晕了过去……
纣王调笑着:“看来是个胆小鬼!”
众人敢怒不敢言地附和着,作为最老实的诸侯王,待遇自然最惨,紧接着,一盆冰水,对胥余劈头盖脸浇下来。
胥余睁开眼睛,再度狂笑。
“你在笑什么?”帝辛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