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毗昙觉得,那就是他的大王,柔弱之中,带着几分刚毅,刚毅中又带着几分活力。
她冻得如同筛糠,他知道,若是不能以自己的身子去暖她,可能捱不过去凌晨,为她除去口鼻污水,又为她除去湿衣,穿上自己的干衣。
毗昙做的不可谓不细致,要不等好了,这小馒头必然会感激他。
却也是个绝妙的机会,终于,也再一次给了他一亲芳泽的机会,太不容易了。
他本就是一个人来的,月亮渐渐西移,已是凌晨时分,他仅是和衣而眠,而小馒头,正睡在暖暖的草堆上。
想着如此,嘴角甜甜的笑了,恰如昙花盛开之际。
“你……你是谁?你碰过我没有?”竹曲醒来,抓紧衣服襟带,慌乱的问道。
毗昙似乎在甜梦之中,竹曲的大喊让他忽然惊醒。
看着这一切,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救还给救错了。
“哦哦,我想起来啦,是那位司量部令大人,想不到您,还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毗昙嘴拙,怎么可比竹曲口快,顿时就窘迫无言。
反而想到小馒头会因此而心中不快,匆匆平复一口气,又正色道:“你既然不是大王,为何要扮成大王模样?难道你这个年纪,还不清楚这乃是欺君之罪吗?”
竹曲惊觉头上戴着像砖头似的东西,取下来一看,变了脸色,这不是大王在重要场合才会佩戴的东西吗?
这成色,金光逞亮的叫她流口水。
这次,她可是百口莫辩……
“确实……如此!”竹曲本来还怕着,但,看这毗昙,顶好的瘦削的身姿,如松又如风,自是潇洒挺拔,更胜芝兰玉树,目光就不愿意挪下来……
毗昙被她这目光看的酥麻,她的面目太纯真了,又太过接近于大王,对于她,完全没有落下一巴掌的心思。
心下略有发虚只是说道:“姑娘,我不是来问罪的!可惊吓到了姑娘?”
竹曲的脸庞如月光般清润,再像亦有不同之处,小馒头的气质是稳重,可以信任,而竹曲的气质是轻盈,可以在掌心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