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担心的事情被湛恪己大喇喇捅破。
湛恪己拭净嘴,揶揄道:“二十多岁的人还哭鼻子,怪不得不要小孩儿呢,自己可不就是没长大嘛。”
几个月前,湛恪忠会在早餐时提起孩子这事,其实是受湛恪己搓哄的。他如今六十出头,头发稍隔久点不护理,便藏不住白发,这些天最里边的老牙也在松动摇晃、似乎有脱落的迹象。他上了岁数,自然想要有个孙辈的承欢膝下。
上次和湛寻一吵,他胸口闷气,今天可算让他找到机会讥笑他,把这口气一吐为快。
“爸。”宋酌使眼色,意图制止他别说下去。
“干嘛?”湛恪己努嘴,“还不能说啦?宋酌你就知道护着他、依着他,不要小孩儿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他胡来的?”
湛寻见他爹数落宋酌,周身泠然,连嘴里刚喝下的汤都寡淡无味。他想说些什么,骤然开口,未来得及咽下的汤呛进气管里,他猛地咳嗽。
一时间血气涌上面颊,白腻的肤色涨红一片。
湛恪己横眉竖眼,“喝个汤急什么,我拿鞭子催你了么?”说完想伸手替他拍背,又蓦然反应过来自己在生气,于是收回了手,动作略显僵硬。
湛寻终于缓过来,声音因为咳嗽变得喑哑:“这事儿是我决定的,和宋酌无关。”
老人家鼻间冷哼,手掌将桌面的餐具拍出脆响,“你们俩就互相护着吧。”
他没好气地起身,背影倔强。
*
当天夜里,湛寻从书房处理完工作回卧室,整个人分外黏腻,亲她的耳垂,湿漉的吻一路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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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渐渐燥热,催得两人难舍难分,湛寻探手在床头柜里的盒子里摸到一枚包装袋。
在撕开的那瞬,他在她耳边哑声问:“你的决定改变了吗?”
今晚临走前,宋酌被湛恪己叫去棋室谈话,约莫二十分钟后出来。他不用想也能揣度到,湛恪己是在劝说宋酌改变主意,再通过她来改变他的想法。
因为老爷子十分清楚,宋酌对他的影响力。
她怔忪半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