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细细分辨,那阵喧闹声中,哪道笑声、哪句话、哪个语气词是宋酌的。偶尔能听到宋酌在和人兴高采烈地道别,再然后,他的窗外冒出了宋酌的小脑袋。
无疑宋酌抱着小团子那幕是温柔静浅的,但她是温柔,周围还是吵闹。有个寸头小屁孩儿撞了他一下,手里的蛋糕糊在了他裤腿上。
对方也吓了一大跳,一屁墩跌坐在柔软的草坪上,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对视三秒,紧接着,地上那个发出爆哭,泪豆子簌簌掉的那种。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狼狈的裤腿,再晲眼瞟向哭到抽噎的小孩儿,满额黑线。
刚刚因为宋酌那幕画面生出的些许期待,令他不顾裤腿上油腻的奶油和巧克力酱,蹲下身,尽量用一种平和友善的语气说道:
“喂,讲讲道理好不好?是你蹦蹦跳跳,扑过来把蛋糕糊在我身上,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
他竖起拇指,反手指向自己。
寸头小孩儿怔愣眨眼,又接着张嘴大哭。这个还没读书的年纪,在家里被宠成混世魔王,不管对错,只知道摔疼了屁股就哭。
宋酌循声过来,“怎么了?佑佑?”
她刚才已经熟识了这里的全部小孩,这个佑佑是一个老先生带过来的,也就是他的爷爷,现今正在和宋越对弈,一时没顾上他。
佑佑泪眼朦胧,说话慢吞吞:“哥哥,摔,屁股疼。”
“是和这个哥哥摔在一起了,摔疼了是不是?”宋酌在湛寻吃惊的目光中,联想出他这六个字想要表述的。
佑佑可怜兮兮点头。
宋酌伸手去牵起他,拾掇开裤子上边
<沾到的草屑,“走,阿姨带你去吃冰淇淋,巧克力味的,吃完呢就不疼了。”
果然甜甜的东西对小孩子的诱惑力是极大的,佑佑也不例外,他已经完全止住哭泣,点点头说好。
剩湛寻满脸茫然,大步追上她,抓她干坏事的现行,“宋酌你占我便宜。”
她暗自偷笑,“哪儿有的事。”
“你对他自称阿姨,但是却说我是哥哥。”他愤然控诉,暂时搁置下裤腿上的黏腻感。
宋酌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