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听容。”他借她的肩膀揩泪,哽咽声中依稀说出个名字。
宋酌更是茫然无措,湛听容才两岁多,怎么就能欺负得他掉
<眼泪了?
“先别哭了,你都二十多的人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呀,听容不是故意惹你的。”手心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隔了大概有三分钟,他才缓过来。
徐徐松开她,鼻尖哭得通红,吸了吸气说:“你去,你去帮听容穿鞋。”声线还含颤音。
合着是听容醒来,他是在帮儿子穿鞋,蹲久了难怪卫衣前面起褶。只是那样的画面应该挺融洽的,听容怎么会把他惹哭的?
她点头应好,经不住讶异,看了他一眼,问:“听容到底怎么你了?”
“今天早上,我去看他醒没醒,被窝里他露出个小小的脑袋,大眼睛看着我,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好喜欢你呀’,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面颊微赧,又嘴硬:“肯定是老头儿教他的,黏糊死了。”
他说到后面,宋酌的眼渐渐兴味地眯起。他的表情十分精彩,一会儿是因为哭而羞恼,一会儿是忿然,仿佛要去找湛恪己算账似的。
她倏地“噗嗤”笑出声,打断他,“湛寻,就这么句话就把你给感动哭啦?”
他的腮颊不知什么时候晕红的,也不知道是哭红的,还是因为宋酌促狭玩味的语气。
他开始不依不饶,“你笑我?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再哭一个?”宋酌咧开嘴笑得更大声。他极其容易被感动,一个小礼物、一次小惊喜、一句情话,就能令他动容到掉眼泪。他的心其实十分软,她总能在“噗通、噗通”声中,感受到浓烈的回应。
湛寻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在他听来,就只是明晃晃的戏谑与笑意,他张开手要捉住她,准备把她抱起、凌空压制在墙上,让她害怕失重感而求饶。
她看出他的意图,故意朝他身后大喊:“听容!”
他当然不想被儿子看见刚哭过的模样,一溜烟跑楼下去了。剩她笑得狡黠,悠闲地躲进听容的房间,反正一时半会他肯定不敢进来的,毕竟他哭过后,很长一段时间眼角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