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近日与富察氏来往频繁。”高侍卫给陆青尧点头示意,“同时近日富察氏近日宅斗严重,几个儿子都在闹,说什么‘丢脸面’、‘莫要泼出去收不回来’什么的。”
“泼出去”陆青尧手中的木筷在修长白皙的指尖翻转,骨节滚动,米粒被夹起来,又落下,思绪仿佛蜘蛛在几点线索间织丝,盘根错节杂乱无序。
直到他抬头看见傅舍正认真地盯着自己,突然脑中闪过某个想法,剥开了所有繁杂的蜘蛛丝,找到其中的内核。“咳咳。”清清喉咙,他说明自己的想法。
“富察安福作为宗正掌管亲族外戚勋贵事务。由于父皇至今只娶了我母妃一女,如今外戚只剩沈家一族大家,势力萎缩生活拮据。”
“而富察安福便是利用自己官职,同沈家做了个交易。他将家中大部分资产赠与幺女,嫁给沈青。以嫁妆形式转至沈家。即使灭顶之灾烧到富察家,只要几个儿子还能保住富察氏在宗正管辖的地位,便依旧能钳制沈家。他日再寻时机收回财产便可。”
傅舍弯了弯眼睛,接道,“只是你不能让这件事成功。”
“这件事”陆青尧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难不成-”他与傅舍对视一眼,没有继续说。
终于吃完的辛元洲察觉到原因,拉着高侍卫道,“我们再去调查,殿下慢慢吃。”就溜了。
“你是说,军饷?”陆青尧已然将神之子当作傅舍,很信任地表达自己的看法,转转眼珠,“所以赵御史早早便让我同云子骞打好关系,他早就预料到事发、我的失败,却还想借我的手从云子骞那里赚军饷,两不耽误。好,真是太好了。”
傅舍撇嘴耸肩,表示默认。
“你有办法打破两边的联合?”陆青尧见傅舍这般神情淡然,便知道对方已经有办法。
傅舍点头,却不说话。
“你想我自己想。”陆青尧笑了一下,“好。”
傅舍吃完就离开,陆青尧直接住在客栈,回想线索,直至夜幕将至。油灯摇曳,毛笔放在一边,他边磨墨边捡起笔,沾墨,圈出角落的三个名字。
回想高侍卫的那句:“几个儿子都在闹”,笑了。
终于,太阳消失于天际,夜色张开了血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