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尧的眉头皱得更深。
而胡翦身后的将士提醒,时间要来不及了。从怀中摸出二两丢在娘俩面前,胡翦也跟着皱了下眉,但紧握住手中军报,他朝娘俩点头示歉,“陆兄明日见。”便扬鞭而去。
陆青尧觉得自己心情不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安抚娘俩,急急找傅舍去了。
“就这些。胡忠贞的几个亲戚的铺子的银钱流通,在逐年变大。这是账本,通过权责发生制等能发现,多笔银钱被重复记录,然后通过铺子流通,从来源不明洗干净回到富察家。”傅舍将账本递给陆青尧,重点说明几处数字。
“胡太尉估计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赵御史是当年带他入朝堂的夫子。”陆青尧翻几页,“只回到富察家吗?不止吧。”
“聪明。”傅舍拿出一个新茶杯,将红茶叶尖碾撒如杯,提起茶壶,将烧开一会儿的水打圈倒入,“富察氏实际只拿到一点,多数要孝敬上去。武财、刘太监,甚至是赵御史,有关他们的证明我还在找。对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红茶香气四溢,与普洱香气截然不同,馥郁而悠然,“富察安福虽如今已然狼狈为奸,当初算得上清流。不过正妻生病,又有赵御史特意布局,就完全被诡谲的朝堂卷进去了。”
陆青尧伸手想那茶杯,傅舍伸手提醒,“小心烫。”就在茶杯上方,他碰到那双漂亮的手,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他,只一眼就低下,手反而像被烫到,迅速收回。
“没事吧。”傅舍以为他被开水的雾气烫到。
“没、没事。”陆青尧拉扯一下嘴角,突然说起今日街边发生的事。
“胡翦?他不是胡忠贞的儿子嘛,算是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已经在边疆获得了不少声名。”傅舍撅下嘴,“算了,现在重要的是账册去向有线索么?”
陆青尧下意识用左手摩挲右手,刚才被碰到的地方,摇摇头,“正是因为没有线索,我想先远离,从远处看或许能找到线索。”视线重新落回茶,他小小嗦一口,“无论是谁都不会把那本账册毁掉。因为那即是威胁,又是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