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那枉死的百姓之妻交给儿臣的。”陆青尧此刻与魏国气质全然不同,梳理线索条理分明,掷地有声,“所以,实际是杀人灭口,栽赃陷害。他们结党营私,滥杀无辜,为一己私利至褚国法规不顾,又至父皇于何地?”
此刻,大殿内近半数官员大气不敢喘。赵御史左眉毛跳了一下,保持平静;富察氏已快要站不稳;司马刚冷哼一声;武财依旧稳立,眉间阴厉之气愈发浓重。
而陆青尧身后的一众官员,都露出深浅不一的喜色,唯有燕南道表情不变。
褚王粗略翻阅账册,越看越慢,然后将账册递给身旁的太监,没有动那张即将沾满鲜血的纸。沉吟片刻,轻拍座椅,“胡忠贞在前面打仗,你们倒好,安居京都还给他掣肘。”
底下除燕南道以外所有官员“哗啦啦”跪下,包括两位皇子。
证人都已分批离开,身后的小太监本准备悄声引领傅舍,如今也跟着跪下。他心算时间,垂眼等候这场戏最高潮的来临。
终于——
“陛下,臣有错!”赵御史跪行出列,开始细数自己的斑斑劣迹,不痛不痒,“这都是臣的错,周顾不全,让人钻了空子。新法执行,臣一直遥望着丞相所期盼的未来,没想到现在便出了如此一档天怒人怨之事。臣——难辞其咎!”
新法难实行。
丞相好高骛远。
明面管窥蠡测,实际以偏概全。
还真是白马非马的无耻理论。
傅舍内心吐槽,但他知道自古丞相易受猜忌。屁股决定脑袋,加上贪渎案闹得沸沸扬扬,前线战粮吃紧。除掉武财拿钱,除掉燕南道揽权,还真是没办法拒绝。
但凡褚王对新法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这件事都能成。
“风雨才刚刚开始。”
昨夜,两人谈论至此,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
“赵御史,你可知当年的魏国是如何亡的?”陆青尧回身质问。
“乃是我大褚兵力强盛,无可抵挡。”
“错!”陆青尧大吼一声,“乃是魏国内乱,变革期间,守旧制者掣肘,变革者顾此失彼。”
赵御史冷笑一声,“如今臣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