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视甲士一步步靠近,随着甲士一声大吼,酸臭味的口水喷他一脸。
老贵族下意识闭眼侧头,旋即厌恶地打量甲士一眼。
那惊愕的憎恶眼神像是在说,你一个底层出身的护卫平日里连近身贵族的资格都没有,怎么敢喷堂上官一脸口水?
他刚想斥骂丘八太过无礼,再用其家人好好敲打一番,却兀的看见甲士拔刀出鞘。
只听战刀发出破空闷声,老贵族好像瞧见一道光轻轻撞击自己的喉头,温热与清凉并存的体感喷出喉咙。
他看见了血水向前飞溅,也看见周围一圈堂上官面露惊愕,仿佛看见有什么怪物从地底爬出。
被划破颈动脉短短十余秒,老贵族很快丧尽意识仰头倒在地上。
而喉头破损的伤口仍在向外滋啦滋啦地喷涌鲜血,在肩头附近扩散一滩暗红色的血。
“啊啊啊!”
一位高级官员的横死,吓得众人皆是低呼。
头盔上满是喷溅状的鲜血,刚杀完人的甲士用手肘窝夹住刀背狠狠一拉,旋即熟练地收刀入鞘,抬起手指点周围的官员——
“不得王命就擅自离殿,此乃绝对的不忠!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该死!还有谁想试试这把刀刃的,尽管踏出这道殿门!”
众人闻言看了看稳坐王位的“李淏”,又瞧了瞧身后缩短距离的甲士。
他们深知眼下若不是暂时服软,地上的老派大佬就是下场。
这可是从一品的大佬啊,新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命人杀了。
于是一些立场摇摆,乃至满脑皆忍的官员陆陆续续跪下,庆贺殿下登基为王,实乃万民之幸。
然而有怕死的,就有梗着脖子硬顶的。
一片呼啦啦跪地的土拨鼠中,依然有三名官员傲然挺立。
他们指着新王的鼻子痛骂,“你这逆贼胆大妄为,在平壤府残害忠良引得士林愤恨!今日谋反弑君篡夺王位,还当着群臣的面滥杀忠良,你就不怕公论沸腾,上下皆反吗!”
土豆泥轻蔑地笑出声,“呵,忠良!鞑虏窃据朝堂的时候,你们这群忠良在哪?义兵拼死杀虏的时候,你们这帮忠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