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睁开眼,冷声道:
“一旦确定那幕后之人是你,许多事都说得通了。”
“几年前,萧长珩在战场上被泄露了军机陷入重围,重伤致残,也是你的手笔。”
“但他一身大气运远超于你,光是这样还不够,而你也不能明里打压,否则必受天道反噬。”
“所以你表面装着病弱,对他信任倚重,造成他把持朝堂一手遮天的表象,实则在挑起皇后和太子一党对他的敌意,试图借刀杀人。”
萧天宏冷哼一声:
“你说得没错!大梁只要有他一天,国运便如磐石般凝聚,朕早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只可惜,当年朕发现得不够早,让他有机会离开帝京去拜了师门,偏偏是个玄门从杀手手中救下了他,朕足有几年没能寻到他的踪迹,等他回来时气候已成。”
许是皇帝这些年来伪装得太久,在说出要杀萧长珩这些话时,竟不见什么杀意,仿佛他仍是那个病弱平庸却慈爱的好皇兄。
直到他轻叹一声,视线重新落到云清清身上,又凝起了阴森的冷意。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符,眯着眼看了片刻,手上猛地用力,玉符轻响一声碎成几片,将碎片丢在地上。一道灵光自碎裂的玉符中飞出,直奔云清清而去,没入了她的眉心。
萧天宏眯了眯眼:
“所以,你借着萧长珩为由头送这护身符,真正目的是监视朕……”
“竟能瞒过朕的眼睛,将灵识藏进去,倒是好手段。”
“不过……”
他缓缓退了两步,将手扶在那巨大的黑色怪鸟石像上,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云清清,你就算知晓了一切,又能怎样?”
“刚才为了破夺运煞阵,你使用了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是在赌朕没有后手吧……”
萧天宏说话间,已将手上的血抹在了石像上。
那石像突然暴发出一股威压,直震得云清清耳膜都“嗡”地一声,心口猛地收紧。
一股黑紧色的雾气自石像中冒出来,顺着萧天宏的手臂蜿蜒而上钻进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