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
随时都要冲过来,将她给生吞撕碎一般。
田杏儿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掐进掌心里。
刚才当家的和大嫂在院子里说的话,她在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除了他们两人悄声说的那些,她没能听清之外。
其余的话全都一字不落地听进她的耳中。
那个小贱坯子居然这么快就怀了身孕?
还有可能,怀的就是她家男人的骨肉?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便一阵阵抽痛,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好不容易,才从牛家村的后山上,死里逃生般地回到村子里。
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绝不能,让一个已经离开余家的小贱蹄子,有机会再回来,破坏她难得平静的生活。
想到进了家门,却连屋子都没有走进去,就又往外跑的自家男人,田杏儿的眼里,流出两滴浊泪。
她是遭了什么罪,才会摊上这样一个冷心无情的男人?
她的目光朝着顾家大宅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正住着他家相公,心心念念的小贱蹄子。
一个哪怕如今已经嫁给大贵,却依然被他惦记着的女子。
田杏儿浑浑噩噩地走出院子,在大门口一脸茫然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朝着吴大夫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不是想问问吴大夫,希月如今到底怀了多长时间的身孕吗?
她也想知道,自家男人是不是真的如此幸运,才跟希月在一起几天呀?
就让她怀上身子,有了骨肉?!
那她这个嫁进门十多年的媳妇,在他们老余家,在他余建才的心里,又算个什么?
田杏儿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到近乎干瘪的肚子,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当年她生过胖头之后,肚子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无论她后来跟当家的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尤其是孩子没了之后,当家的看她的眼神,已经从嫌弃转为厌恶。
还没等她走到吴大夫家,就看见路上偶遇的几个乡亲,用一种奇怪又异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