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枕头边有一个不起眼的盒子,看似只是存放寻常布头针线之用,前几轮暗访搜查都未留意。此番盯梢之人于亲眼目睹王嬷嬷在夜深人静对着盒子哭,才觉出不同。
“咱们得人趁王嬷嬷离开之际,取走了这个盒子。除去上头的寻常杂物,里面有个小布包。”
“娘娘,那里面竟然藏着一小节干枯的指骨!该是小孩子的。咱们的人仔细回忆过,王嬷嬷刚挪去那院子时,所有东西都是检查过的,没见过这个。推测是娘娘去寺里清修时,有人送来的。”
看到那一节小指骨,杨芸儿一下子联想到嫣红弟弟的遭遇,顿时百感交集。若近期王嬷嬷收到这个,确实是其幼子的手指,那么王嬷嬷突然倒戈便有了动机。
杨芸儿唤王嬷嬷来问话时,带着些许怜悯,存着好好说话,且同仇敌忾的意图。
谁知王嬷嬷见了匣子,非但没有理解杨芸儿丰富的感情,反而当即发起疯来。
“我可怜的儿啊!”王嬷嬷原本不算慈祥的面庞,在声声哭嚎中显出几分狰狞来。
直到这时,杨芸儿还在试图共情眼前的老妈子。
“你其实不该不信王爷和我。你收到这东西,第一时间就该告知我们。王爷着人替你找孩子,不可谓不尽心,但大海捞针,实在太难。我们不能确定八王爷将你儿子留在北地,还是带入了京城。”
杨芸儿试图循循善诱,引导王嬷嬷还原事实:“嬷嬷,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你收到这小手指的时候,是新鲜的血肉,还是已经如现在这般干枯?我们会找专业人士来推断孩子受害的时间,从而通过送达的路程时间圈定孩子可能的范围。”
说这话时,杨芸儿十分认真,带着几分希冀。
只可惜同她对话的不是一个受过法制教育的现代人。在良心煎熬与思子之痛双重折磨下的王嬷嬷本已濒临崩溃,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杨芸儿理性得几乎不近人情的话语与推理。
王嬷嬷当即破口大骂:“你个疯妇!老婆子若不是听了你的撺掇,帮着你传递假消息,我儿不至于如此受苦。你压根不是真心帮我寻找儿子。我啐你!你们遭的罪都是活该!就当给我孩子赎罪!”
杨云儿正探着身子满怀期待,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