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启发并没有阻止她,因为早就知道她在知道韩志飞离世的事情后,一定会痛不欲生。韩桂芳哭了好一会儿,韩勇才说:“先别哭了,志飞在墓地已经入土为安,我们去送送他吧。”
韩桂芳用力抹去泪水,泪眼巴巴地说:“志飞在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好不容易走了过来,都打算结婚了,好日子就快来了,怎么会突然……”谭启发启动了车辆,边开车边说:“志飞离开后,我们把他的肾移植给了兰兰。若兰还在医院陪着兰兰康复,过两天就能回来了。兰兰现在很好,志飞也能瞑目了。”
韩桂芳心里万般绞痛,如被刀割,仿佛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滴血。她紧紧地蜷缩着身体,努力不再让自己哭出来。
“桂芳,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家里每个人都很难过。”谭启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志飞虽然人不在了,但他一定能感受到大家的心意。对了,志飞的事,我们都瞒着妈。以后妈要是清醒记起了什么,问起志飞的话,你要记住,千万别露馅了。”
“你妈这个病受不得刺激。”韩勇声音低沉,但总算平静下来,“你妈正在练舞,我出来的时候也没跟她说,等送走志飞,我还得回去接她回家。”
韩桂芳眉目低垂,心里又涌起一股悲痛,沉重地叹了口气,又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追问韩志飞是乘坐什么车受的伤。谭启发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这件事说来复杂,等回去再跟你们细说吧。”
墓地里,墓碑照片上的韩志飞满脸笑容,但围在他周围的亲人,一个个表情凝重肃穆,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在轻声抽泣,有的在失声痛哭。
“二哥,走好啦!”韩世川大声喊道,他脑海里浮现出许许多多关于韩志飞的画面,尤其是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玩乐时,比自己高出半个头,还胖出许多的韩志飞,将自己背在背上,在原野上放纵奔跑的情景。
韩桂芳极力想要忍住不哭,可刚一到墓地,看到韩志飞的照片,就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像海水一样稀里哗啦地涌出来。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啊,那么当自己从梦里醒来时,韩志飞又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这并不是梦啊。不仅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