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寻雪犀利的发问，正是周明帝迟迟不愿传位给周泽瑜的缘故。
早在姜皇后登上后位那一刻，周明帝便知道，若是姜皇后生下了孩子，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自然是要成为姜家争夺天下的筹码和棋子。
周明帝这些年的心思都花在了如何削弱世家上，这也是他一定要从秦寻雪手上换取苟延残喘机会，送周泽年去大齐的缘故。
秦寻雪不是不明白当初周明帝送周泽年来大周的目的，只是她当初确实是任性，旁人都劝她要一口气推翻大周，但秦寻雪出宫一趟，见过了大齐百姓的模样，最后还是迟疑着接受了周明帝的示好，收下了一个对她而言压根没用的周泽年，捏着鼻子坐实了自己对齐峥用情至深的鬼话。
当初没想那么深的缘故在今日形成闭环，秦寻雪终于还是意识到了周明帝能坐稳皇帝的位置，足以证明他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他要面对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单单一个枕边人便足够他受的了，哪里还有精力再去想着该如何对付大齐？
秦寻雪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她心里对周明帝其实没多少同情。诚然，当初玄清帝倾举国之力攻打大周，闹得大周先帝必须将自己最得意也最宠爱的孩子送到大齐为妃，又间接导致了如今大周皇位上坐着的并非是最完美的皇帝人选。真算起来，玄清帝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若是秦寻雪不曾与怡妃娘娘相识，单纯从秦太后的角度出发，玄清帝还算是做了大功一件。
但偏偏秦寻雪没办法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沉了眼，再抬起眼看向姜皇后时，眉眼间皆是嘲讽：“看来皇后娘娘也没那么沉得住气。不过是一件世家大族间心照不宣的小事，怎么我一拿到堂前来说，娘娘便变了脸色？”
周泽瑜见谢伽梦的注意力未曾放在自己身上，松了一口气就想悄悄起身，却被谢伽梦一脚踹到心窝上，又躺了回去。
不等姜皇后说话，谢伽梦便有些不耐烦地回头望着周泽年，在周泽年略显羞涩的眼神中，谢伽梦问：“当初他把你按在水里多久？一刻钟还是更久？”
周泽年沉默片刻，诚恳回答：“时间太久远了，有些记不清了。”
谢伽梦像是毫不在意地点点头，看向在地上一直起不来的周泽瑜，神色温柔：“寒冬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