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好几天没睡自己的床了,一沾枕头就困:
“不是那个,阿锦大姐要成亲了,咱是不是得送个礼?咱家穷,我想提醒你早准备着,别日子没到就钱花完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忽然后背一凉。
费序将他整个人扳过来面对自己:“谁要嫁人?”
小陶懵了:“阿锦的姐姐。”
“她几个姐姐,哪一个?”
“唐大姑娘啊。”
费序声音都变了调:“她她她她要嫁人?”
“不不不……不可以吗?”
费序只觉得一只大手掀开了自己的天灵盖,揪出他的脑子啪嗒扔到了墙角:“男的女的?”
小陶缓缓爬起来,“大人,你不会这些日子忙病了吧?女人还能嫁给女人啊?”
房间里啥也看不清,费序悄没声儿好久,忽然下床穿鞋。
呛眼睛的陈年脚臭味卷土重来,小陶张嘴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咳咳咳咳你去哪儿?”
费序抓上外套胡乱往身上一裹:“我得去问问清楚!”
“大半夜你发什么疯?”
费序推开门,寒风灌进来脑子一下清醒了。
他本就长得不咋样,再脏呼呼臭烘烘去见人家姑娘,不是上赶着讨嫌吗?
“你睡吧,爷洗澡去啦。”
说着真去了灶房,不一会儿传来舀水声。
小陶:“……”
他只是习惯了跟费序没大没小的相处,不代表他真的缺心眼儿,等屋里的脚臭味散干净的时候,猛地一下醒过神来。
“不是!他和大姑娘?我的天爷……”
费序泡进洗澡水里的时候就冷静下来。
他前脚才说了这辈子不娶妻,这时候上门拦着人家嫁人,算咋回事儿?
自己无名无份,家里穷得叮当响,就是拦下来了又能如何?
这么想着,他就灰心丧气。
可是不对啊!
唐吟说面对男人就不自在,怎么还能嫁人为妻?当中怕不是有什么苦衷?
不行,死也要死个明白,说什么得去问问她!
唐吟晨起,推窗见厚厚一层雪,思量着今日可以晚一点去至臻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