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事情都记起来了对吧,真是不可思议,你居然真的吧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沈熹言有点凄凉又分外嘲讽地说,“我也真想问问你,真的如果注定要死,为什么偏偏是因为我的原因,为什么偏偏是因为我们的原因?!”
隐忍无助、担惊受怕这么多年,沈熹言终于踩进崩溃地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生在这个家里?害得所有人都不好过。”
这个问题其实陆早早自己也很想要问,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非得是她出生在这个家里面,为什么偏偏是她当了沈星遥和陆傲天的女儿,为什么呢?
很多问题想来想去其实也不会有任何答案,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些问题就是注定不会有答案的。
因此在沈熹言朝着陆早早言辞尖利地出这些话的的时候,陆早早脸上的表情仍旧称得上平静,她看着沈熹言那张面目通红、歇斯底里的脸,扬起嘴角很轻忽地笑了一下,她语气轻飘飘地说,“是啊,为什么呢。”
“姐姐,你不必这样,没必要。”陆早早语气当中甚至是带着一丝宽慰的,她没有那么精力去大声控诉,大声辩驳,大声宣泄,因此从头到尾语气都很从容镇定,“我没办法给你确切的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但你也不必要日日夜夜忧心竭虑,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怯懦而已,但怯懦也算不得什么罪恶,一切确实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因为一切都即将结束。
她这个害得整个陆家人都不好过的“罪魁祸首”,即将彻底脱离陆家,即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散。
她的目光越过沈熹言,径直投向站在旁边面目忧悒的陆识卿,对方的一只手按捺在右边手腕上那串闪烁着沉沉温润的佛珠上面,手背上面青筋虬起,“大哥,你也是一样。”
陆清婉突然越过所有人,走到陆早早旁边,她比陆早早还要高出一小截,像是可以完全截挡住陆早早眼前的所有光影,像是一棵盎然挺立的树木,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陆早早面前。
“别他妈的说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