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谦回头,视线和一张笑脸对上。
那张脸一半很干净,是张少年稚嫩的脸,另一半却被黑色干涸的血盖住,眼眶还破碎变形了,里面没有眼珠。
它就这样笑着,在楚云谦看到它时,嘴角还咧开了更大的角度。
楚云谦垂眸看着它,视线与它空荡荡的眼眶对视,那里就算没有眼珠,但当它这样‘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就像是真的被一个人在窥视着。
在这长久的对视中,楚云谦一言不发,也从未移开视线。
他嘴角也噙着一抹浅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在路灯冷白色的光照下,宛如一个精雕细琢的木偶娃娃。
在敲门声停止三分钟后,那张微笑的脸也随之消失。
那似乎只有一张脸,里面没有骨头,沾在上面的血迹分明已经干涸,但却还在它贴上窗户的时候印下了一个笑着的血印。
“楚、楚哥?咱还要出去吗?刚才那个…那东西是什么?”
直到外面恢复寂静,高程才小心地靠过去,在楚云谦身边大着胆子看一眼那个血印。
楚云谦放下窗帘,他打开面板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半已经过了,他轻声回答了高程后半句话:
“那估计是用来吓唬我们的小玩意儿,看它敲了那么久的门就是不进来,估计是那种没有邀请就无法进屋的类型,我们不给它开门应该就没事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说得轻描淡写,莫名给人一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安定感。
高程做了许久心理准备还是心慌,听见他楚哥这种不把鬼怪放在心上的蔑视一切的语气,奇异的是,他慢慢地就冷静了下来。
两人的床位都在下铺,在外面情况不明的时刻,他们打算先回去躺着,等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
楚云谦刚坐回床上,白天已经睡了一整天、晚上却还是一秒入睡的楚枭立刻就缠了上来。
他如今的体格就只有小孩那样,想像以往一样圈住他的腰直接把人拖进怀里都做不到。
楚云谦好笑地看他拽不动自己,干脆直接爬进他怀里趴着,然后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