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外仙力溃散,一路走来原本茂盛的草木都已枯萎,整座山中连鸟雀的声音都听不见。他们终于来到了大殿之外,红木雕花大门已经倾斜,只剩下一角勉强挂在门框上,墙壁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得稀烂,殿外满地零落着房屋的残骸,浮玉山满门弟子,却一人也不见踪影。
夏衍之发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何好端端的人竟都不见了,仅凭云隐一人,怎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心口一疼,窒息感瞬间笼罩了他的鼻腔,一股猩甜的味道从喉头涌起,他重重地跪在地上,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沈羡这才被他的动作唤回了注意力,她下意识抬手想扶住他,却看见阿衍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沈羡停了手,久久没有碰到他。
冰凉的触感落在她的手背,滴滴点点浸入骨髓,沈羡抬头,天空中大雪飘落,白色的圣装包裹了整座浮玉山。远处不知何地传来悠悠钟声,浮玉山巅仙力消失,一声声沉重悠长的钟声,如同丧钟一般宣告了一座仙山的没落。山头、屋顶渐渐被雪染成了白色,沈羡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的家又没了,这次连同阿衍一起,他们都无家可归了。
大师兄最常做的糖醋排骨,三师兄的那些自制武器,师父的叮嘱,师尊最爱喝的醉玉酿……那日下山时嫌麻烦、嫌啰嗦的一切,顷刻之间,竟都不复存在了,浮玉山还在,可却已经仙脉尽断,满门烟消云散了,没有这些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浮玉山。
突然耳边传来剑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沈羡立刻转头,只见墙内的角落里,江少卿和姜桥靠在一起,他们的面前金灿灿的龙丹散发着光芒,将两人包裹起来,仔细一看那龙丹似乎已有了裂隙。他们的脚边,师尊的佩剑静静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生气。
沈羡仿佛喘过一口气来,她抬脚想要走向他们,却一下子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