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在外头望风，无论何人来，一概不见。
沈清孤急匆匆地走出御书房，发丝凌乱，他拢着胸前的衣物，跨过门槛时，若非陈书扶一把，沈清孤必定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司主？您这是……”小林子在一旁低声询问。
话音未落，陈书立即笑着插嘴：“司主，汤泉宫已备好汤池，您可以前往沐浴后，再回监正司。”
沈清孤苍白的脸上多一分羞红，礼貌地道谢，声音沙哑：“多谢公公，本官还有事情，告知陛下，汤泉宫便不去了……”
陈书一脸看透的笑容，听圣命，让人备下轿子，笑着扶沈清孤上轿子，道：“司主若是劳累，今日可随时去瞧瞧汤泉宫。”
“多谢公公。”
沈清孤本打算直接出宫，路途中想到什么，喝声道：“去清慈堂。”
清慈堂
庄菱手中端茶，她被引火烧身，引出与萧红买官卖官一事，也因此被禁足宫中，而宫内的人都是见人下菜碟，见风使舵的好手。
“来了……坐吧。”庄菱的声音沙哑，像是伤到喉咙。
沈清孤顺着她的意思坐下去，瞧着她的眉眼，看见她眉梢眼角间生出的皱纹，其实她与沈清孤不过差四岁罢了，只是邪物的影响，渐渐吞噬她的精气。
庄菱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顺势摸着她眼尾处的褶皱，不禁苦笑：“姐姐老了……姐姐老了……”
沈清孤瞧着她清澈的目光，将手心摊开，摆到她的面前。
“我十二岁那年便告诉过你，那不是你的东西，它会害死你，可你不信啊……”
庄菱想到当年的惨样，笑得张狂，她从未想到她的喉咙中能发出如此痛快的笑声，但良久过后，她的眼眶中充满的泪水缓缓落下来，哭声随着笑声卡回喉咙中。
“我是不信啊……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谁不想要九五至尊的权力？只是我输了罢了……”庄菱的心中装着几乎破出来的不甘心。
“我没说你错了，邪物只不过放大你心中的欲望与贪念，你的手段、心计本就是你的优点，我也未曾因这点而瞧不起你。”
“但是……”
沈清孤将话卡在喉咙中，最后依旧说出那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