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鸣家的暖气阀已经完全关闭了,家里还是热得不行,邱鹿鸣踩着梯子摸摸自己的天花板,都是热烘烘的,这不就是烤箱的上下火么!
她怀疑这种低温烘焙,会把自己烤成人形饼干。
郑伟下楼劝说邻居关闭一半阀门,老爷子穿着跨栏背心,一身汗巴流水地打开门,认得郑伟是楼上邻居,问有啥事儿,一听是让关阀门,当场就急了,再多劝一句,老爷子就面红耳赤地喊,“我交了钱咋还不样用啊?你家热碍我家啥事儿啊!”
搁郑伟十年前的暴脾气,他准能扯着老爷子的破背心,好好告诉他到底碍不碍他家的事儿。现在的郑伟却只是笑笑,替老爷子关上门,下楼收拾东西就带着媳妇搬到太平村平房去了。
同事们知道他们家居然放着楼房不住,大冬天的去住平房烧小锅炉,一边交着取暖费,一边还得买煤,都纷纷开玩笑说他们家可真趁钱。
县城里住平房的可不多了,有也都是老房子,不保暖,且取暖困难。
而邱家的新房子,取暖是跟后面诊所的共用一个小锅炉,冬天室温20度左右,穿件薄毛衣即可,不冷不热,最是舒服。
烧锅炉的活计是请了太平村一个孤老头来做,平日他就住着诊所厢房的一间屋子,除了烧锅炉,还兼职打更和扫院子。
老头姓毕,六十出头,人很勤快,冬天下雪,他总是早早起来,拿着大扫帚,唰唰唰地扫院子,一直扫到邱家大门口,转身再扫,一直扫到公路边上去。
邱冀邺八十岁了,身体硬朗,走路带风。无论寒暑,每日早起都先打半小时太极或者八段锦,上午坐诊,下午休息。他一天至多就看十个八个的号,多了也不看,说是体力不济,再看就不准了。很多复诊的患者,也不急,就在附近旅店或者民宿住下,山清水秀的地方,没有工业污染,菜蔬干净,民风也算纯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