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季书记。”
季承居然来伊市做了书记,这是邱鹿鸣没想到的,一个学化学的不做科学家,居然从政了。不过他二十岁就跟老夫子一样一本正经,倒也适合从政。赶着周六周日,邱鹿鸣和郑伟驾车去了伊市,带着礼物拜见了领导。
季承变化不小,人比从前胖了一些,身上穿着行政夹克,没什么架子,但却有着官威,一身正气。
他热烈地和邱鹿鸣握手,喊她的俄文名字薇拉,看了一眼郑伟,然后用俄语说:“你果然找不到像谢尔盖那么帅的丈夫了。”
郑伟虽然不擅俄语,但谢尔盖这个名字总是听得懂的,他面上表情倒没变,但左脚下意识一抖,邱鹿鸣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得,回去又得哄一哄了。
季承有一样东西没变,那就是,他还和当年一样一腔赤诚。
季承到嘉阳考察了三次,提议大力发展旅游业,随之嘉阳高速路升级了,就连严寒的冬季也有游客光顾了。县领导也随之有了些变化,来到嘉阳工作近二十年的牟善江,被提升为副县长,李永良也进入了组织部。
邱鹿鸣的培训班有个高三男生,一次课后激愤地说,“一直喊振兴东北振兴东北,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振兴,我们这些生在嘉阳的孩子的宿命就是注定背井离乡,去到异乡打拼,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邱鹿鸣用一根粉笔头精准地打在他的鼻子上,“你作为一个年轻人,想要振兴家乡,却不肯留在家乡,这是什么道理?你的家乡剩下一群退休老人,和未成年人,愈演愈烈,还要怎么振兴?你要么留下,要么闭嘴!不许满腹牢骚!”
男生被训得呆愣半晌,讷讷说,“可是有的专业,回到嘉阳毫无用武之地啊!”
“那就按你的专业和志向去闯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每个地区也有每个地区的使命,地理位置和国际环境决定了东北的命运,我们无法更改。”
“呃”
“要么走,要么留,只是别抱怨,那对你没有一丁点好处!”
男生低下头。邱鹿鸣无法确定,有一天他可以留在繁华的上海,还会不会记得振兴东北这个愿望。
秦慧芳也曾问过邱鹿鸣,“鹿鸣,你不是没有机会出去的,为什么一直留在嘉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