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道:“先确定皇上是否真患了岩症,是否真的没有办法医治,虽然目前我们处境也不怎么样,一直被皇上忌惮着,但不得不承认,皇上龙体康健于商国是最好的。”
肃清帝不是最好的皇帝,但在施行治策的时候,是以民为本,而且战事将停,百姓眼看是可以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
一旦政权更迭,不确定性太多了,但可以预见必定有一段日子的争权夺利,巩固势力,结党营私,天下百姓反而是变得次要了。
好比一个商贾之家,家主没有话语权,家族里的人各怀心思,谁都想着多占点好处和话事权,哪怕损害家族生意也要有利于自己,那么终究是要从内部溃散,再被别的商家侵吞。
今晚,穆丞相是留在宫里过。
肃清帝依旧没有入后宫,甚至没回自己的寝殿,而是宿在御书房里间的罗汉床上。
穆丞相看着他喝完药,然后拿起一块饴糖递过去。
肃清帝接过,却没有吃,眉眼笑了起来,“朕还记得,朕少时被父皇在御书房责罚,出了门丞相会给朕一块饴糖,再说一句鼓励的话。”
穆丞相望着他,“是啊,老臣也还记得,皇上那时候也跟臣说,要做一位贤君。”
“朕有让丞相失望了吗?”肃清帝把饴糖吃了,声音便有些含糊不清。
穆丞相道:“没有,在老臣心里,皇上是贤君。”
“朕不是。”肃清帝眼底透着失落,“朕还有许多抱负,可惜怕是做不了。”
“太医院没下判定,皇上不该消极。”穆丞相的安慰,此时显得有些干巴巴。
“朕是有些遗憾,不过更多的是在打算,”肃清帝半躺在罗汉床上,眸光沉沉,“首先,太子人选要定了,丞相觉得大皇子如何?”
穆丞相道:“大皇子居长又是中宫嫡出,如今在太傅教诲下日益渐进,不复以往顽劣,相信假以时日……”
肃清帝打断他的话,“假以时日的,朕看不见,只说当下,二皇子呢?”
穆丞相略一沉吟,道:“二皇子聪慧伶俐,虽刚入读也看得出勤奋好学,但是否能持之以恒,尚未可知,且人是多面的,孩子也是,老臣对二皇子知之甚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