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她爷爷奶奶守着,她看星星看月亮,有时能捉到蛇或野兔当宵夜。
她唯一不明白的是,爷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为什么两块钱一斤就让人收购了。
粮油店转手卖三块一斤,包装给超市四块,但长途跋涉运往贫瘠区,又不翻倍涨价。
她妈给她分析成本和市场调价,市场价格又是谁推动的。
那时夏三伏就发现,生活中有很多只手,在这些手的推动下,各行各业、各层人民,就像一副麻将,等着被洗牌,被码成牌墙,被吃、被碰、被杠、被交换。
没人关心牌疼不疼,愿不愿意。
下位者,是不能自主的,甚至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种出来的东西,该卖什么价格。
她妈做粮油供货商,做到行业前列,终于能参与定价了,可更高一只手挥来,连命都没了。
山外山,楼外楼,天外天,坐不上最高的那张棋桌,一切皆枉然。
夏三伏擦了擦汗,挖不完,根本挖不完,还是找人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