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张,却是写给他的:“王兄尊鉴,兄云天高义,张贞感激涕零,今生已矣,来生当与椒山结草衔环,以报深恩。”
王一鸣暗暗叹道:“好一个行事果决的女子!可却让我如何向椒山交代。”
他喊来杨应尾,将张贞的绝命书拿给他看了,杨应尾见字思人,又抽咽起来。王一鸣硬起心肠,沉声喝道:“尾儿,你爹娘都已经过世了,不能复生,伤心于事无补,你要不负你爹娘的期望,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你爹娘的后事,都需要由你和我来共同料理。”
杨应尾赤肿了双眼,强忍着悲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翻滚:“我不哭,我不哭,我要报仇可是娘啊,你为什么要抛下尾儿?”
当天夜里,杨应尾坐在母亲床前,一日之内,连失双亲,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能够承受的,伤心疲累到了极致,他抓着母亲的手,靠在床边,沉沉睡去。
王一鸣凭几而坐,守在他的身边,一夜不眠。
子时刚过,屋顶上有细微的沙沙声音,王一鸣是江湖上的大行家,知道有人在外窥探,细细一听,屋顶上共有四人,他眼中杀意暴起,将剑平放几上,可房上那几人,却没了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王一鸣看了杨应尾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
他已打定主张,只坐在那动也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对屋顶的声响,睬也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