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大笑:“张兄弟有所不知,我们每日与清兵周旋,朝夕间便可能命丧黄泉。我与兄弟们在此搭营扎寨,每日能得温饱便已心满意足。寨中兄弟,哪个不是粗犷之人,就连我亦是如此。区区风寒又何足挂齿?”
张照一脸严肃,回道:“会主,我此番前来,正欲禀告此事。上次自洋船逃脱,我不巧碰到衙役抓人,闻其四处打听三合会的事情。恐此处已不安全,我们还是尽快迁寨吧。”
周春脸上满是不以为意之色。恰逢干百里步入屋中,跟着说道:“张兄弟所言极是。会主乃一会之首,岂能与寻常的粗汉相提并论?待吴胜的丧事完毕,我们便迁往香港,与那里的兄弟汇合。”
干百里又将身后的男子引至前方。此男子发乱如蓬,肤糙如砾,眼距甚宽,鼻唇厚大,体态臃肿,甫一入内,便有一股骚臭之气扑面而来。
张照见状,脸色骤变,强忍臭气,拱手向干百里行礼,问道:“请问此位是……?”
周春亦捂鼻摆手,不悦道:“百里,你怎将此人带来了?”
臭男子上前,打开药壶,将药汁倒入药碗,又默默退至一旁。
干百里道:“此人平素里虽寡言少语,但煎药技法却有两下子。会主需饮此药,方能病愈,以领兄弟们去杀清兵呀。”
周春示意臭男子退下,干百里对他摆了摆手。臭男子未发一言,仅鞠躬一礼,便退出堂去。
周春摇头叹道:“此子虽然忠厚,但其一身臭气,我实难忍受。下次他若再入我寨堂送药,必先沐浴更衣。”
干百里面露尴尬之色,喃喃道:“这…”
周春皱眉嗔道:“怎么,难道他还不愿意么?”
干百里坐至周春身旁,为他倒了碗热水,说道:“此人今日已是沐浴而来。您就别嫌弃他了,他自幼没人喜欢,人人见他都躲着,要是您再嫌弃他,难道要叫他自己过一生吗?”
周春满脸严肃,说道:“我周春岂会嫌弃自己的兄弟?只是他身上的臭气”
干百里道:“若会主嫌他身上有味,日后我托他人为会主送药吧。”
张照不想打扰周春休息,便向二人行礼告退。
次日,臭男子于山上砍柴,将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