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拱手深施一礼,向穆彰阿与冯有名二位大人作别,转身径出衙门。
冯有名目送其背影,面带悒悒之色,叹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却颇有才干,假以时日,我这乌纱恐怕得叫他戴了。”
穆彰阿闻此,似有隐忧,说道:“这人不过弱冠,而心智成熟,见解独到,令人费解。你继续派人暗中盯着他。”
冯有名轻鞠,拱手应命。
待穆彰阿离去,冯有名步至后院,遥见女儿冯慧诗的闺阁,门扉紧闭,静谧无声。遂上前轻叩,语带嗔意:“闺女,日已高悬,你咋还未起身梳妆?”
然门内寂然无声,冯有名心中疑惑更甚,眉头紧锁,便召来一旁的佣人问询。
佣人见状,急忙上前答道:“老爷,平日里小姐此时早已起身赏花插瓶,今日却不知为何赖床不起。”
冯有名心中虽有忧虑,却也不忍苛责,他摇头轻叹:“罢了,许是近日疲惫,且让她再多睡一时吧。”
又过半个时辰,冯有名复至闺门之前,见门仍然紧闭,心中怒意渐起,高声喝道:“慧诗,你怎么如此慵懒?若此习性不改,将来何人敢娶?”
冯有名举手加力,忽而闺门悄无声息地开启,方知并未上锁。他心疑更甚,轻推而入,但见室内陈设井然,床铺整洁如洗,而女儿却踪迹全无。冯有名愕然失色。
急唤姨太前来,他厉声问道:“你可曾见咱的女儿?她昨夜未归,究竟去了何处?”
姨太面露不耐,撇嘴答道:“还不是你惯的,你瞧瞧,她是不是又去了城南东港那里了?”
冯有名道:“绝无可能,慧诗向来知书达理,怎会夜不归宿呢?”
姨太挥动手绢,嗔怒道:“哼,你与那郭佳混在一起,沉迷鸦片,那丫头怎能安心居于此?你不如将衙门改为烟馆算了。”
冯有名大怒,喝道:“你整日无所事事,还不快去寻找咱女儿?”
姨太愈发不耐,冷笑道:“莫再说‘咱家咱家’,那丫头是你与那狐狸精所生,与我何干?”
冯有名怒不可遏,抄起一根棍子,恐吓道:“上次郭佳大人命我严加管教家中女眷,看来今日不打你一顿,你便不会老实。快说,你将慧诗藏到何处?”说着他举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