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闻之,急自后宅奔出,见穆彰阿气得面红耳赤,便另取茶盏,斟满热茶,递于他的手上,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令大人如此震怒呢?”
穆彰阿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恨声道:“义律欲与林则徐和谈,岂料他软硬不吃,竟将其囚于十三行内,又逼其上缴鸦片。恐义律屈服,洋商不悦,若他们真交了鸦片,我将损失惨重。”
张照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大人勿忧,我倒有一计,虽不能阻止林则徐禁烟,却可使大人趁机发财。”
穆彰阿回首看着张照,疑虑重重,继而大笑道:“世间富贵,皆由天命与人力共谋。你若真有妙计,能使我财源滚滚,我必将竭力提拔你,使你位居显宦,掌权柄之重。”
张照道:“如今羊城的鸦片大半在十三行与洋商的手中,而大人的鸦片则匿于各大烟馆之中。林则徐禁烟心切,若不将羊城鸦片扫尽,他断不敢回京复命。只恐其缴完十三行的鸦片,便轮到大人的烟馆了。”
穆彰阿眉头紧锁,说道:“承宣大街的烟馆已改为戒烟馆,倒是将林则徐那只老狐狸瞒过去了。”
张照摆手笑道:“林则徐狡诈无比,这挂羊头卖狗肉之计,岂能瞒其长久呢?”
穆彰阿惊出一身冷汗,急问道:“不知张兄弟有何妙计?”
张照瞥了一下后宅,趋近穆彰阿,低语说:“大人,三合会素与洋人不睦,若将大人的鸦片暗自运到三合会营寨,纵使林则徐再聪明,亦难料到周春会窝藏鸦片。”
穆彰阿霍然而起,负手仰天,疑虑更甚:“周春是反清的贼头。若叫他知道我在他寨中藏匿鸦片,我又岂能再要回来?”
张照躬身答道:“不敢欺瞒大人,周春寿数将尽,月内必有灾殃。这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咱还得再用一次。”
两人相视一笑,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
穆彰阿复问道:“张兄弟适才说我能大赚一笔,请不吝赐教。”
张照拱手再拜:“待林则徐把鸦片缴得差不多了,必返京复命。那时小的再将鸦片自三合会运出,还给大人。我再将林则徐缴得鸦片偷来一些,届时羊城唯大人有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