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徐道:“此事我已有所耳闻,番鬼背后有知县衙门撑腰,若我贸然行动,恐无确凿证据,反被穆彰阿等人所制。救人先救己,若自身都难保,何以救人呢?小兄弟切记此言。”
张钊脸上一红,不停点头。
林则徐续而言道:“不过我已增派人手,广而告之,揭露番鬼的奸谋,如此便无人再受他们的诱惑了。只是唯禁烟一事,犹为棘手。我知道番鬼与邑令在羊城皆匿有大量鸦片,但我苦觅无果,不知小兄弟可有什么良策吗?”
这时林普晴自外闯入,蹦蹦跳跳跑到张钊跟前,问道:“赵大哥,你怎么来啦?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张钊先是一怔,继而起身说道:“林小姐,我不姓赵,乃姓张,单名一个钊字。”
林则徐怒道:“你这丫头,怎么从屋中跑了出来?看守你的丫鬟呢?”
林普晴回道:“她呀,在屋子里吃桂花糕呢!”
林则徐气的胡子都打起颤来:“你这丫头真是胡闹,整日不学无术,净给我添麻烦。”
林普晴道:“既然你怨我给你添麻烦,那你把我嫁出去不就好啦。”
继而,她转向张钊,挽着他的手臂说:“张大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禁烟。”
张钊大惊,赶紧把手缩了回来,遽起身向林则徐抱拳:“林大人,你说的我回去想想,若有了办法再来找您。”接着他欲起身离去。
林普晴轻咳一声:“张大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听闻有人背后诽谤于你,说你不思仕途,不求上进,而且表里不一,人面兽心。”
张钊大惊,心道,上次离开林府,确实听到林则徐说自己不求上进,但表里不一又是谁说的呢?
林则徐心想:“此女胡言乱语,我何时说过小兄弟表里不一,更未曾说过他人面兽心。”然而他不敢反驳,恐言出而如此地无银,反露端倪。便上前说道:“你勿需介意小人谗言,世道纷扰,外面很多人图谋不轨,扰乱你的思绪,使你禁烟不成。小兄弟有志与我共谋,老夫深感荣幸。不如今夜留宿于此,明日再议此事如何?”
张钊深思片晌,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