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苦着脸道,“现在乾清门外人太多了,我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实在太累了。”
话音刚落,就见到韦泰从殿内跑了出来,大声呼喝:“张侍郎,正找您呢,陛下的病情看起来又有变化,您赶紧去看看啊。”
张峦一脸苦涩。
想清静一会儿都不得,被人生拉硬拽往前冲,可问题是…张峦很想大声呐喊:我啥都不会啊。
滥竽充数到这程度,还被人奉为杏林最牛逼的存在,也是没谁了。
临近子时。
这会儿朱见深除了还吊着一口气,剩下真就没什么了。
张峦终于可以先出殿来透透气,本想跟朱祐樘说两句,但这个笨女婿好不容易有机会陪在老父亲面前,一步都不肯走开。
那孝顺模样,让张峦看了都不由羡慕不已。
“家里那臭小子,要是有人家太子一半孝顺就好了。”
张峦有些羡慕,随即就释然了,“延龄可比太子好多了,真是处处为他老父亲着想…要是都跟太子这般愚孝,那可怎么行?都半死不活了,守在床边有个屁用啊?还不如在他爹活蹦乱跳的时候,帮忙多争取点儿好处呢。
“嗯,此番我功成身退,回到家中,到时候高床软枕,有美人相伴,还有美酒美食…真是好不快活…”
“来瞻,你作甚呢?”
周太后出得殿门,通过四周亮如白昼的灯笼灯光,一眼就瞅见自己这大侄子居然在一旁偷着乐,让她很是腻歪。
张峦恭敬回道:“太后,臣只是在思考一些药方和用药等事。”
“你还考虑那些作甚?”
周太后拉了张峦一把,示意他找个地方说话。
留在大殿内的覃昌和韦泰等人都看到,周太后居然对张峦上手了,话说人家姑侄关系可真是非同一般,我们就算见到那也得装聋作哑。
随便找了个角落,周太后看了看四周,见没旁人,这才低声道:“熬了这么多天,该做的也都做了,陛下坚持得很辛苦,实在不行就…”
张峦道:“臣自会尽力。”
“说人话!”
周太后说话从来都不客气,对自己大侄子也是如此,她白了张峦一眼,好似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