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别人,肯定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钻,可这位…为啥就没见过他主动为自己揽利益呢?
张峦无奈道:“非侄儿不努力,实在是力所不逮…长期不睡觉的结果就是现在我整个人都是飘的,心跳得厉害,脑袋嗡嗡作响,再熬下去恐怕小命都会交待在这儿。”
“你啊你,说你什么好呢?”
周太后骂道,“人家都能坚持,就你跟个柔弱的小姑娘一样,风一吹都要倒?瞧你这赖皮样!就不能上点儿紧?
“也罢,既然你不打算去争,那就…让万安主持吧,等他办完这件事,逮个机会让他早点儿滚蛋。”
张峦赶紧往四下瞅了瞅。
要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乾清门外候着,包括万安在内。
心说,大姑你说话怎就不避嫌呢?
“来瞻,事已至此,你可千万得顶住。”
周太后道,“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没法熬夜,到现在都头晕目眩了,但你不能歇息,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咬牙坚持。只要过了今晚…一切就…”
“是,是。”
张峦唯唯诺诺,并没有否定周太后的话,反正皇帝就这一晚上了,到天亮鸡鸣前,应该就会一命呜呼。
就是熬着呗,就像谁不会似的!
终于。
临天亮前,乾清宫内殿传来嚎啕大哭声。
朱见深,大明的成化皇帝,临死前再未能睁开眼,就在昏迷中安详死去,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至于外人所担心的易储等事,根本就没发生…或者说,朱见深到这份儿上,已经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临到死再去更变也毫无意义。
如果说易储真有那么容易的话,在皇帝清醒的时候就去做了,奈何易储派被张峦整得七零八落,剩下的现在也都改弦更张,跟着张峦混,谁还敢随便去谈这件事?
“陛下!”
乾清门外。
万安跪在那儿,哭得最大声。
几次晕厥过去。
有人过去相扶,而更多的人则在为治丧等事奔走,御用监太监陈贵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缟素等物,就等着挂起来,再或是给守候在外边的文武官员换上,就这么开启皇宫新主人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