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
李孜省竖起食指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道,“发丧了,国丧!赶紧把院子内外收拾收拾,挂上白绫。”
“白绫?莫非您要…”
庞顷差点儿想问,你不会是打算追随陛下而去吧?
李孜省怒道:“瞧你这张乌鸦嘴,几时才休?为人臣子,第一时间知道圣上驾崩,难道不该做点儿事情吗?赶紧收拾!大难临头了快…邓常恩和赵玉芝已经被下了诏狱,下一个可能就是我。”
庞顷也是一脸担忧:“敝人正要跟道爷说呢…我这边也是刚得到消息,有一些太常寺的官员下狱了。”
李孜省皱眉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是太常寺的官员?你在暗示什么吗?你莫不是想说,让我把来瞻拉下水?他可是正牌的太常寺卿。”
庞顷瞪大眼,显得很惊讶。
他在想,道爷这是哪根筋不对?
我不过提了一嘴,他怎就这么多联想?
庞顷好奇地问道:“道爷,您拥护太子有功,这是朝野都知晓的事实,您在担心什么?邓常恩和赵玉芝等人,之前跟太子作对,且早就已失势,还是您亲自把他们拉下马来的,莫非您都忘了?”
“你以为太子和太后会卖我人情呢?”
李孜省气急败坏道,“这叫敲山震虎,朝中多少人对我把持朝政有意见?先前卖官鬻爵之事,虽然是陛下让我做的…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先皇了,但这种事,我怎么跟人解释?太子被那群自诩清流的臣子架在高处,一定会表现一番,到时…不就要拿我开刀吗?”
庞顷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没得说,你这思路还真是清晰。
看来你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那张太常那边…怎么个说法?”
庞顷有些着急地问道。
“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这张来瞻,真是火烧眉毛都不着急,今天陛下大丧之日,他居然要回家睡觉!我这边怎么都拦不住!
“唉,我是想留在宫里而不得,他却抢着往家里走,唯恐让他做大事,真是…活见鬼了。”
李孜省气呼呼道。
庞顷问道:“您看,张太常不会是打算过河拆桥,故意不理会这件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