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手里捏着串佛珠,不停地转动,似乎在给死去的儿子祈福,不过实际上却是正在听孙子讲话。
半晌后她闭上眼,显得很慵懒的样子,以至于朱祐樘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免得让自己的祖母伤心过度。
“你继续说。”
周太后的语气倒是很平静,从中丝毫听不出悲伤的情绪。
朱祐樘道:“孙儿就是想让延龄入宫,到东宫来走走!”
周太后叹道:“你在东宫已住不了几天了吧?哀家已让人将乾清宫里里外外打扫粉刷一新,等收拾出来…你就该搬到乾清宫去住了。”
“是。”
朱祐樘主打一个听话。
“还有…你说你那个内弟…等等,你有几个内弟啊?”周太后问道。
“两个。”
朱祐樘一脸认真地回答。
周太后皱眉不已,问道:“那你怎么不让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内弟入宫,却让小的那个入宫来?难道是因为他年岁小,没法秽乱宫廷,你才允许他随便进出宫门?”
这也是周太后疑惑不解的地方。
她不认为太子有如此心机,但除此之外还能作何解释呢?
侍立一旁的覃吉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张家的真实情况就是如此复杂,阖家上下就是小一点的儿子有头脑,这谁也想不到啊。
朱祐樘介绍道:“延龄素有智计,做事也颇有分寸,许多事孙儿都可以找他参详,其他的倒从未想过。”
“半大孩子,就算再能干,能有多出色?”
周太后看向一旁的陈贵,问道,“你说呢?”
“这个…”
陈贵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恰好也见过张家二公子,却说这少年郎头脑非常清晰,做事也…很有一套,确实是个少年英才。”
“什么意思?”
周太后皱眉。
意思是我说什么,你居然敢跟我唱反调?
陈贵赶紧为自己解释:“奴婢只是据实以陈,将自己所见所闻如实跟太后您介绍罢了。”
“嘿,这倒稀罕了…一个半大小子,竟被人推崇至斯?”
周太后非常诧异,随即又道,“人家姐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