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太太,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当时你不提,我们作为奴仆敢让太子妃的弟弟随便来见您?
道理上就说不通,谁跟您提不是主动讨骂呢?
谁会这么不智?
“下次来,一定要记得,哀家想见见这个聪慧的孩子。”
周太后道,“要说来瞻为人处世颇有一套,教出来的孩子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太子,你记住了吗?”
朱祐樘显得漫不经心,随口回道:“是。等延龄入宫时,我定让他前来拜见您。”
“嗯。”
周太后高兴地点了点头,似乎到这里她才真正满意。
朱祐樘马上又要回奉先殿守灵。
却在此时,韦泰急忙前来拜见,同时把司礼监悬而未决的奏疏,抓紧时间跟朱祐樘禀报。
“殿下,这几日参劾李孜省的奏疏非常多,都说他擅权,以通政使的身份插手吏部铨选之事,以至于地方官若是没有给他塞够银子,都得不到官缺,就算是正常晋升的也都得给他府上送银子。
“且朝中他广布眼线和党羽,如今落罪的邓常恩等人也与他过从甚密,暗地里商议谋害太子等事。还有就是…”
韦泰这会儿知道无法直接对付张峦。
那位爷毕竟是太子的岳父,且太子跟太子妃的关系非常好,当家仆的从没有直接朝主人家的姻亲发起攻击的先例,这不符合人伦。
但要攻击李孜省…那就太容易了!
少了朱见深给李孜省撑腰,此时的李孜省连个屁都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敢上疏参劾,毕竟谁都知道新皇倚重的对象是东宫那帮讲官,就算以后再出近佞,也不太可能是李孜省。
朱祐樘问道:“韦大伴,这些事经过详查吗?”
“这个…”
韦泰一怔,先是琢磨了一下太子问此话的用意,随即才道,“尚未细查,不过有些事…其实朝野人尽皆知。
“李孜省做事,也的确太过恣意了些,朝中对他的非议一直都没断过。先前靠陛下庇佑,他才没被问罪。”
朱祐樘摇头道:“既然父皇在世时都没有追究他的责任,还委以重任,现在我刚上来,就要对他问罪,是不是有些太不把父皇放眼里了?这件事,还是先放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