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峦却听从了儿子的意见,跑去翰林院露脸。
平常翰林院没什么重要差事,加上张峦升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后,还没正式跟同僚见过面,所以趁此机会跑去走了一圈,顺带想看看那些眼高于顶的翰林官对他的态度。
“来瞻,你怎来了?”
谢迁听说张峦到了翰林院,赶紧迎出来。
二人怎么说也算是“老相识”了,谢迁觉得有必要带张峦一把。
毕竟张峦属于闯入者,处处都显得太不懂规矩了。
张峦解释道:“谢翰林,你看我这不是在翰林院中供职么?长期懈怠政务也不好,趁着有空,过来走走。”
谢迁耸耸肩,颇为无奈:“你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实在没必要出来走动。过几天就是太子的登基大典,就算有同僚之情需要叙叙,你也可等到那时…”
“实在是闲不住啊。”
张峦感慨道。
谢迁闻言不由莞尔一笑。
要说张峦虽然在翰林院中没什么资历可言,但为人是真的坦诚和善,一看就是那种比较适合当朋友,而不适合当同事的人。
朝中太多人身上都带有浓重的功利色彩,谢迁对那些人并不怎么待见,反倒是张峦让他耳目一新,觉得可以交往一下,因为在张峦身上能看到他人所没有的真诚。
“天寿山皇陵勘址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迁把人请到翰林院内一处公事房,二人坐下来后,谢迁好似闲话家常般问道。
张峦一脸苦恼地道:“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非要跟倪侍郎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
“可我听说,是来瞻你先跟李孜省一起参劾的倪岳。”谢迁直指问题的关键。
张峦无奈道:“乃倪岳不肯配合,找他商谈事情总是推三阻四,虽说他先前曾帮太子在文华殿视事,可当时他出于什么目的,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既然觉得他有意推诿,甚至故意给我制造麻烦,那跟上面申诉一下,总该可以理解吧?”
谢迁心说,你能把参劾同僚的原因说得这么正大光明,方式还如此新颖,真越发觉得你这人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