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道:“厂卫之事,你得盯紧了…锦衣卫指挥使朱骥立场存疑,或不能托付重任。”
“啊!?”
覃昌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朱骥做事老成持重,之前也不见他犯错,难道连个借口都没有就要将其撤换?甚至是问罪?”
“等太子下旨,你就知道如何安排了。”
怀恩显得漫不经心,摇头道,“我只是提前告知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这几天积压的奏疏太多,我已做了批阅,你跟韦泰有时间复核一下,适当时便分发下去,朝事可不能因国丧而停辍。”
覃昌听到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你还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呢,怎么说话办事却完全是以上级的口吻呢?
我们敬重你,才拿出与你平起平坐的态度,你也不能这么无礼吧?
果然。
怀恩把事告知覃昌后不到两个时辰,太子那边就让韦泰前来传手谕,派人去继晓的老家江夏,将人抓回来问罪。
与此同时,还要捉拿梁芳和韦兴等人回京,却没说一定要问罪,只说把他们抓回来,让锦衣卫给审问一下,大概太子对梁芳参与推动易储之事,心存疑虑。
“韦公公,你说这是何意?”
覃昌看看左右,凑到韦泰跟前低声询问。
韦泰苦笑道:“梁芳妄议立储等事,证据确凿,无可争议…咱家正想问问覃公公,陛下此举是何意呢。”
覃昌显得有些无奈,道:“或是太子觉得,易储这件事若无陛下授意,光凭梁芳一介中官,哪里敢造次?所以太子拿他回来问清楚,若一切都是先帝的意思,或许就…”
“唉!”
韦泰也在叹息。
人走茶凉。
朱见深一死,内宫体系几近崩坏,很多人都将面临被撤换的命运。
韦、覃二人都有很强的危机意识,不过覃昌已经历过宦海沉浮,还好一点,韦泰却很不甘心。
我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没几天呢,怎么皇帝一死就要把我给换了?我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这就得给人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