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省对张峦感慨道:“来瞻,你这招以退为进,可真是没谁了。你也看出来了,但凡你点一下头,这阁臣之位就非你莫属,连陛下都已经给你开路了,可你偏偏…唉!”
张峦道:“命该如此,没有那金刚钻可不敢揽那瓷器活。”
“呵呵。”
李孜省无奈地摇了摇头,上马车而去。
其余的顶级文臣则基本都是坐轿子回家。
就在张峦往自家马车走的时候,徐琼几步追上来,还特地向张峦行了一礼:“来瞻,有关入阁之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显然徐琼对张峦推举“外人”这件事,不太能理解。
要是张峦不提谢迁,那阁臣现在剩下的候选者名单中应该只有徐溥和他徐琼二人。
加了个谢迁,等于是节外生枝。
张峦道:“我看这入阁人选的圈定,也就那么几个人,这次不行,下次一定可以…早一步晚一步又何妨呢?”
“来瞻,你是不知这入阁之事的凶险。”
徐琼叹息道,“像我这样已经离开翰林院的,或许这一生中只有这一次经廷推入阁的机会,若是这次不行,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我什么事了。”
“这样啊…”
张峦没想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妹夫,在入阁之事上如此执拗。
徐琼道:“陛下显然属意于你,你既觉得自己不便,也该找一个能与你商议大事之人。你觉得谢于乔真的可以吗?”
“他…”
张峦自然知道,谢迁在很多事上根本不可能与自己商议,更不要说保持一致了。
徐琼感慨道:“你有闲暇,也与陛下举荐一番,如此我当铭感于心。”
说完,徐琼便不多做哀求。
即便是这样跟张峦恳求帮他疏通入阁的事,都让他觉得很没面子…有朝一日,竟然要去求自己曾经看不起的“大舅子”,以获得晋升高位的机会?
这换作以前,徐琼连想都不敢想。
张峦看着徐琼萧瑟的背影,心中突然多了几分哀伤,自言自语:“回去后得跟吾儿好好说说,他姑父怎就不行呢?”
张峦刚回到家,就见到沈禄已经早一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