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先行告辞。”
覃云一副谦卑恭谨的模样,弯着腰退了出去,仿佛眼前张峦才是他的伯父,甚至是他亲爹一般。
张峦让人把覃昌送来的礼物,暂时收拢起来。
然后他便亲自去找儿子,却在距离自家不远的一处民宅内,见到了正在里边埋头做实验的张延龄。
“爹?你来作甚?”
张延龄赶紧把手里的试管放下,随即从屋里走了出来。
张峦往里边探头看了看,想到以前见过儿子的试验,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里边液体“咕噜噜”直冒泡泡,甚至有时候还会有颜色上的快速变化,最后液体甚至还变成了固体,种种神异的现象,不一而足…
想到这些,他便不由一阵心悸,赶紧把头给缩了回来。
“这不是你姐夫,让我去查一下梁芳案吗…我得先来问问你的意见,以避免犯错…”张峦介绍完情况,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儿子,催促道,“你快给个意见吧。”
张延龄淡淡一笑,摇头道:“梁芳这种中官,一旦失去皇帝的庇护,什么都不是。在这时候,他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下狱的李华和倪岳。”
张峦奇怪地问道:“这中间有什么说法吗?”
“一个是家仆,一个是主家雇请回来的长工或者匠人,你说呢?”张延龄道。
“哦。”
张峦点头道,“一个是给皇家做事,一个是给朝廷做事…很有道理啊!为父现在也搞不明白了,我是在给皇家做事,还是为朝廷做事?咱这算家仆,还是算长工或者匠人呢?”
张延龄白了他一眼,扁扁嘴道:“爹,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居然有心思琢磨这种事?”
“嘿嘿。”
张峦笑道,“你的意思是说,那梁芳,我就不用去管了,随便覃昌折腾就行?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姐夫是想从梁芳身上获取什么消息,借此来惩治一些人…你觉得呢?”
张延龄却道:“审问太监这种事,爹你怎么都得回避一下,别卷入其中,让覃昌看情形来决定分寸,你把握不好的。”
“我不是有你相助么?就算我把握不好,你总该没问题吧?”张峦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