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皱眉。
心想,你这是在暗示,说我将来的外孙会有人动心思废黜他的东宫太子之位?你现在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外孙着想?
万安离开后,张峦带着复杂的心情出了宫门,他正要上马车,准备去翰林院走一趟,也不知什么时候李孜省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李尚书。”
张峦心里还有点儿生李孜省的气,不过看在对方昨天连夜给他送女人的份上,暂时把气放在了一边。
李孜省问道:“送去的人,收到了?”
“是啊。”张峦点了点头,微笑着道,“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人我都先安置去了别的地方,等回头…再说吧。”
李孜省笑了笑,调侃道:“来瞻,你几时这么谨慎了?难道是因为钦命负责调查梁芳案,言行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啊?”
张峦先是一怔,随即摇头道,“我是心怀愧疚…昨天庞先生到我府上来,我没给他个准确的说辞,实在抱歉得紧。”
李孜省道:“你称呼他炳坤就行了…叫什么庞先生,给他脸了!昨天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过去后,不要多叨扰你,把人留下就走。谁知他竟跟你提什么梁芳之事…你说我怕梁芳案会牵连到我头上来吗?”
“是啊。”
张峦顺着话茬道,“在下也在想,当初斗垮梁芳,李尚书可是出过大力气的,朝中很多人都看在眼里。这怎么梁芳去外地转了一圈回来,事情就跟你牵扯上了呢?道理上说不通嘛…”
“呵呵。”
李孜省笑了笑。
面对眼前这个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的张峦,李孜省都有点儿不知该如何应对了…他可是梁芳举荐到先皇跟前的,要说两人全无牵扯,根本就不可能,关键就看当今天子如何定性。
张峦再道:“不过我也跟吾儿延龄说,梁芳算个屁啊,当初就算没有李尚书,也没有我,他区区一介皇室的奴才,想要推动易储,真能得逞吗?先皇可是站在太子一边的。”
李孜省满含深意地问道:“这是万安跟你说的?他说先皇从无意易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