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关心地道,“时候不早了,怀大伴你先回去歇息,明日还有早朝呢。”
怀恩劝道:“陛下,您也该早些歇息才是。”
朱祐樘咧嘴一笑:“我没事,晚饭时跟内子一起吃的,回来后干劲十足。平常挑灯夜读,我都能熬到半夜时分,这个时间点没睡,并不算辛苦。倒是你,上了年岁,应该多注重身体。”
“陛下,这治国之事,并非朝夕可成,您得保重好龙体。”
怀恩显得很心疼。
朱祐樘点点头。
怀恩这才把刚刚带来的奏本,往前呈递,并进行介绍:“此乃国丈张侍郎所呈递的奏疏。”
“岳父吗?”
朱祐樘马上把别的奏章放下来,兴致勃勃地打开自家岳父所写的那本。
“情况是这样的…”
怀恩在旁做了说明,“张侍郎认为,梁芳虽僭越易储,罪大恶极,却也非罪不可赦。唯朝中有不少人曾为其所用,就比如说李孜省就是他举荐给先皇的…此番应当详细查明,弄清楚其党羽背后酝酿的阴谋诡诈,再行定夺!”
朱祐樘诧异地问道:“这真是岳父的意思?不是都说他跟李孜省的关系很不错吗?”
怀恩一时接不上话。
张峦跟李孜省的私交不错,连皇帝都知道了?
而且皇帝还不着急?
李孜省可是成化朝末期最出名的权臣,你让一个外戚跟权臣勾结在一块,真不怕出事呢?
“我从字里行间看出来,岳父似乎并不太想接手这案子。”
朱祐樘认真看过张峦的上奏,微笑着说道,“逼得太紧也不好,这样吧,把梁芳案做一下整理,我亲自过问,替岳父解围。”
怀恩劝解道:“陛下,张侍郎是在替您分忧,何不成全他的忠心呢?”
“是吗…”
朱祐樘笑了笑,摇头道,“他帮我,跟我帮他,有什么区别呢?岳父这人,看上去很随和,但他办大事的时候,却丝毫也不含糊…眼下为难,可能是顾虑太多吧。”
怀恩问道:“其实在旁人来看,很难想象之前是靠张侍郎把梁芳给成功扳倒的。”
“是啊。”
朱祐樘道,“不过这的确是岳父的手